清华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教授魏杰辞去新疆屯河独立董事一事,再次引起经济学界的轩然大波。
“已经做了差不多3年独立董事,为什么在公司要倒台的时候才选择离去?”对其辞职,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经济学家这样发问,并称其为“开溜董事”。同时还请辞了另外两家公司独立董事职务的魏杰,则大呼“冤枉”,认为上交所的谴责让他感到很“无奈”,很“无助”。
这一事件让人忧虑的倒是,许多经济学家早已与企业家结成了联盟,“独立董事”并不独立,而成了企业的代言人。“屁股”决定“脑袋”同样适用于经济学界的精英和大师(见7月1日《中国青年报》)。
根据公开信息,截至2001年底,共有274家上市公司设立了独立董事,共聘请或提名了500余名独立董事,其中经济学家131名。《上海证券报》最近的一次调查结果显示,有43.5%的独立董事来自于高校或科研院所,“也就是说,在独立董事还只是‘花瓶’的今天,这么多影响着舆论甚至公共政策的知名经济学家背后,都有各自的老板”。
随着宏观经济的持续成长及WTO时间表的推进,各种财政及公共政策的制订将层出不穷。在这一过程中,经济学家正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事实是,这些学界领袖人物的言行,对于国有企业的改革、资本市场的开放、资本衍生工具的推进、国有资产的处置、垄断性行业的开放及存量土地的配置,甚至包括创业板、银行利率的调整与否等重要项目和领域,都曾经和正在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但是,应该看到并警惕的是,当一些影响政府决策的、体制内的经济学家纷纷成为体制外的“幕僚”、“高级顾问”、“独立董事”,拿着企业或者什么基金的钱的时候,其理论和言论,在市场经济还不成熟的当下,都会使所代表的利益集团从中获取重大的利益。
电信企业亚信公司10周年庆典时,其董事长丁健就表示,亚信独立董事、一位著名经济学家“对中国宏观经济和市场环境的理解,以及他在中国企业管理、战略规划方面丰富的经验,将为亚信的董事会创造很多价值”。甚至有评论认为,亚信这样一家民营企业能够参与并在电信行业取得今天这样的成就,在一定程度上受惠于上述经济学家在政策上的鼓与呼。
“看看萧灼基老先生这些年关于股市的言论,再看看他背后的一些企业你就明白,为什么不管股市潮起潮落,萧教授的预测总是利好。”北京大学一位年轻的副教授说。有报道说,与萧灼基教授或多或少有关系的企业有3个上市公司:清华紫光、中集集团、大唐电信;嘉实、华安两个基金公司;现代资产投资、中国资产管理两个投资咨询公司。
自由主义经济学巨匠弗里德曼说过,“经济学家不仅仅是经济学家,他们同时也是人。他们自己的价值观念,毫无疑问地会影响到他们的经济学观点”。这句话切中肯綮。但是经济学家作为公共人物,必须在经济决策的发言中保持中正公允的立场,才不至于成为某一集团利益的代言人,才不至于在股市之争中,无视主张规范交易秩序的意见,呼吁“要像爱护婴儿一样爱护股市”。
经济学家作为中国的精英阶层,要保持自己的特立独行,必须也应该把屁股坐端正了,不能被利益诱惑。这是体制内经济学家必须付出的代价。对于体制外经济学家,拿了人家的钱,为人家提供服务,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我们要对屁股坐在某一利益集团一边的经济学家保持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