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局面,出乎很多人意料。许多人把原因归结于农民观念上。认为是观念上的误区,让一些农民,尤其是农村姑娘,对做保姆嗤之以鼻,更谈不上为做保姆而接受培训。
其实,观念问题只是一个表象。富平学校的创办者一直忌讳“盈利”这个词,但从该校办学模式看,这所学校无疑是个经济组织。尽管他们一再称不以盈利为目的,但也一直强调不能亏损,亏损就是失败的观点。从这些不难看出,富平学校的性质,或者是企业,或者是介于企业与公益事业之间的实体。那么,如何创办、经营好这样的经济实体,是茅于轼、汤敏们无法回避的课题。
但是,经济学家毕竟不是企业家,更不是教育家,懂宏观经济未必能弄懂企业的微观管理,也未必能办好学校。这才是导致富平困局的根本所在。
例如,任何项目的决策,尤其是立项前,都应该进行充分而具体的市场调查、科学而严密的可行性研究等,这些在大多数企业家和教育家那里不是问题,但却成了富平学校的大问题。茅于轼、汤敏在创办富平学校前,恰恰忽视了这些关键环节,而是靠以往经验及宏观判断来决策。
此外,过多地依赖政府,也是富平困局的重要原因。经过市场经济的磨砺,不少企业家懂得,找市长不如找市场。而当富平学校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们反其道行之,把希望寄托在政府身上。
茅于轼以经济学家的视角为政府算了一笔账:假若某个地方政府一年输出100人,按每人800元补贴合计8万元;富平学校毕业生在北京年人均可得5000元,100个农民两年总收入就是100万元,是政府投入的10多倍。这些钱汇回当地,或用于消费,或用于投资,都将活跃当地经济,增加就业等。然而对地方政府来说,这种算账方式显然太遥远,也不现实,不买账也在情理之中。况且,政府也不太好干涉经济实体的具体事宜。
这种依靠行政推动来办学的思路,可能暂时能解决一些现实问题,但不是长久之计。市场的问题,最终还必须靠市场来解决。可见,链接理想与现实的,仅靠经济学家的良知和热情,远远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