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一个民族复兴的道路上,这条道路并不平坦。”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吴敬琏没有用“大国崛起”的字眼,因为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是如何满足人民幸福和民族富强的要求。他很赞同“让历史照亮未来的星辰”的说法,并从其他国家发展的经验中总结出实行自有市场经济制度、中等阶级的兴起等值得中国注意的问题。“这样可以降低成本,使得我们的路走得更顺一些。”
仅靠法治难以维持市场经济运转
吴敬琏认为,实行法治有两方面的重要性,一是它具有普适价值,二是自由市场经济的发展一定要建立在法治的基础上。
他进一步提到一个曾经并仍在被讨论的问题:可不可以不要民主,有法治就能够维持现代市场经济的运转。他自己的观点是,如果没有民主制度,很难保持法治的持续。
此外,民主制度也有不同的类型。吴敬琏指出,我国好像几代人都深受法国式的理想主义、革命情怀的影响。他认为法国这套制度的结果是一切权利归国民议会,这是一个至高无上的主体,结果变成了亚和平领袖的专政。而宪政民主和法国式的民主不同之一,就是没有最高的权力主体,任何一种权力都受到制约。
橄榄型社会利于经济稳定增长
一个发达国家要走向稳定和持久的繁荣,需要合理的社会结构做基础。吴敬琏表示,传统社会是个哑铃型的社会,中间阶级是非常弱小的。到了近代,中间阶层或者是中产阶级开始壮大,但是总人数还是非常少的。到了20世纪,经济增长模式发生转变,专业人员在整个社会生态体系中的作用变得非常重要,中间阶层的人数增加了,社会地位提高了。所以现代社会就变成一个橄榄型了。
“哑铃型社会通常是不稳定的,是充满动乱的,而橄榄型的社会则容易实现稳定增长与和谐。”吴敬琏如此表示中间阶层对一个国家和谐稳定发展的重要性。
吴敬琏引用了一组数字,美国劳动力总人数1900年是2900万,1970年是8000万,其中体力劳动者1900年是1000万,1970年是2900万,增加了190%,白领工人在1900年是500万人,1970年是3800万人,增加了600%。
市场经济不等于重商主义
什么叫市场经济?人们对此的认识还有很大差距。吴敬琏指出,最容易发生的问题就是把市场经济理解为“只要是商品或者资源都是通过市场途径来的”。
这种重商主义有两个特点,一是政府高强度的干预,二是货币是惟一的财富,发展的目标就是积累财富。许多国家确实在发展的初期是采取重商主义的政策,如葡萄牙、西班牙,但是重商主义不能够保证经济持续的繁荣。因为这些国家要用大量资源去供养政府和军队,大量金银的流露还造成穷奢极侈的社会风气,财富并没有投入生产。而重商主义还会造成严重的腐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