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络经济的新定律　

梁优彩

　　（50人论坛.北京）最近几年，网络经济或新经济一直是个热门话题，占据头条新闻。网络经济的确给我们的社会经济生活带来了许多新的变化，对传统的经济理论提出了挑战。近来国内外一些经济专家开始讨论适合于网络经济的新定律。尽管认识并不一致，但这种讨论对我们还是很有启示的。现将有关讨论情况摘编如下，供参考。
　　引言：
　　许多经济专家认为，支配全球经济重建的网络经济围绕以下几个轴线变化：
　　第一、网络经济中的财富来源于创新，而不是优化。也就是说，财富的获得不是通过对掌握的原有知识的完美组合，而是通过捕捉尚不完善的新知识。
　　第二、培育新知识的理想环境是培养至高无上的灵活性和网络的敏捷性。
　　第三、对新事物的认同意味着抛弃高度成功的原有东西,迅速去做还不完善的东西。"
　　第四、随着网络经济中网站的不断增多，"发现---培养---抛弃"的循环过程会更快、更强。在未来的商场中，不再是大吃小，而是快吃慢。"
　　网络经济不是历史的终结。按照现在的变化速度，网络经济的布阵时间不会超过一代或两代人。一旦网络在我们日常生活中的每一个空间都饱和以后，一组新的经济定律就会形成。
　　一、联结定律
　　计算机芯片和通讯技术的重大突破性进展推动了网络经济的发展，也加速了全球化进程。新经济的出现使得原有的经济定律开始不适用，并使经济专家着手研究适用于网络经济的新定律。
　　随着计算机芯片的大小逐步缩小到微米级，其价格也大幅度地下降。芯片变得既小又便宜，使得它们能够被放到人们制造的每一件物品之中。现在许多新建筑物房间的房门上都装上了计算机芯片。这在10年以前是不可想象的事情。今天在美国，几乎找不到一家房门未装上能闪光、会发声的芯片的旅馆。今后人们用的椅子、每一本书、新衣服或者篮球内都有可能装上芯片。智能卡（SMARTCARD）将会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被广泛使用。
　　现在全球已有2亿台计算机。有专家估计，到2002年全球的计算机数量将会达到5亿台。现在全球拥有的非电脑芯片（Noncomputerchips）数量达到了60亿只。因为我们已经能够很快、很便宜地生产出芯片，芯片被日益广泛地装置在汽车、音响和电饭锅等人们的日用品里。有专家预测，到2005年，非电脑芯片（Noncomputerchips）的数量可能将达到100亿只。
　　当把包含有设计好的程序的数十亿只芯片植入到我们制做的每一件物品里，并把这些芯片连接起来，办公用品用电线连接，其它物品用红外线和无线电连接，我们就将创造出一个比有线网络更庞大的无线网络系统。实际上，并不要求每一个芯片传输很多数据，有的芯片只要求传输非常简单的信息。
　　这些连接起来的小芯片并不一定要求是人工智能型的。与此相反，它们是根据连接在一起的每个芯片的"傻瓜"功能来工作的。当把每个具有"傻瓜"功能的节点连接成智能网时，网络就具有了"傻瓜"功能。这与我们的大脑利用各个神经细胞的工作原理一样。互联网利用各个节点的个人"傻瓜"电脑来做这些事情。每一台电脑就是一个神经单元，当把这些个人"傻瓜"电脑结点联结在一起形成神经网络时，就构成了具有难以置信的强大智力的万维网。结论是"傻瓜"部件合理地联结在一起，能够产生精明的结果。因此，通过网络相互联结将是今后的发展趋势。把众多的芯片连成一个蜂箱状的智能体叫做硬件。通过它运行的软件就是网络经济。
　　二、充分定律
　　当你把所有的东西联结在一起时，神奇的事情就发生了。数学家已证明，网络的总价值正以网络成员数目的平方的速度增长。换一句话说，当网络节点的数目以算数级数增加时，网络的总价值则以指数增长。增加新的网络成员能够使所有其他成员的价值惊人地增加。
　　第一台现代传真机诞生于1965年。尽管在研究开发这台传真机上花费了数百万美元，但只有第一台传真机时，它的价值几乎为零。在第二台传真机制造出来以后，第一台才值几个钱，因为有人可以用它发传真了。只有将许多台传真机联结在一起形成网络，每增加一台新传真机将会增加原有每台传真机的价值。同样道理，增加电话用户可以增加整个电话网络和网络内原有各个电话的价值。网络节点和E-MAIL地址也具有同样的道理。加入的人越多，网络的价值就越大。当你加入了网络，你就会给已加入网络的其他成员增加价值。
　　传真机的效用表明，参加网络的人越多，网络的价值就越大。这是网络经济的规律。但是这与工业时代经济学的两个最基本的原理相矛盾。第一个定律是：产品的价值源于稀缺性。钻石、黄金、石油和大学学位是贵重的，因为他们是稀缺的。第二个定律是：当产品太多时，它的价值就会下降。当人们能够使用千百台机器编制地毯时，拥有地毯已不再是地位和富有的象征。
　　网络经济把以上两个工业化时代的经济学定律颠倒过来了。网络时代是多多易善。价值来源于众多，强大来自于丰富多彩。
　　三、指数价值定律
　　在微软公司创建的前10年中，它的利润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但是，当它的利润一旦开始上升，它就按照指数形式急剧增长。联邦快递公司(FederalExpress)的盈利情况经历了同样的轨迹：开始一些年只有蝇头小利，之后其利润缓慢增加，在80年代初期其利润开始大幅度增长。传真机数量的增加经历了一个同样的神话故事：在维持了20年的收支大体平衡后，到了80年代中期，传真机的数目才平静地跨过了盈利点，之后就开始了指数增长。
　　新经济中成功地爆炸性增长的典型例子是互联网。互联网创建于60年代，在其最初的20年内受到冷遇，不被媒体重视。大约在1991年以后，全球的互联网用户才急剧增加，呈现指数增长态势。这也是人们常常用指数才能准确描述新经济的一个原因。据有关统计，1995年全球只有1400万人上网，1996年上网人数达到4000万人，1997年增加到8000万人，到1998年上网人数已达到12000万。微软公司总裁比尔。盖茨预测，到2000年，全球上网人数将达到25000万。
　　上面提到的所有这些盈利曲线都是典型的指数增长曲线。这些例子是新经济的典型模式。微软、联邦快递公司、传真机和互联网的成功道路都符合网络经济的基本定律：其公司股票价值随用户的增多以指数规律增长。而且，它们的价值开始呈现指数增长的时间都是80年代后期以后。80年代后期，计算机和通信技术有了突破性地进展，且通信费用大幅度下降，使得人们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地方都能互相交换数据。由此推动了网络和随后的网络经济的大发展。
　　四、转折点定律
　　仔细研究前面讲的几个公司发展的指数曲线可以发现，曲线上存在一个转折点，在这个点公司发展的动力达到了非常之强大，使得以后公司的盈利急剧扩张。或者说，成功变成传染性的，到处弥漫，使得人们难以抵抗，最后不得不屈服。电话和手机的发展就是很明显的例子，人们无法拒绝使用电话。在流行病学中，当一种疾病感染的人数达到足够多，使人们开始把这种地方病改叫流行病时，这时候就叫转折点。在生物学中致命疾病的这种转折点相当高（患病的人数足够多），但是，在技术和经济学中，转折点比较低。
　　由于低的固定成本、很小的边际成本和迅速的配送，新经济中的转折点低于工业时代。低的转折点意味着进入的"门槛"比工业时代低得多。但是，在"门槛"之下时其发展和创新都是很重要的。80年代，多数美国的零售商对TV家庭销售网都不重视，因为当时观看和利用它购买商品的人都很少，达不到建立零售点的水平。但是，他们等待转折点到来时再介入TV家庭销售网就太晚了。
　　生物学家曾讲过一个关于百合叶的寓言。池塘里百合叶的生长每天增大一倍。在百合叶完全覆盖住池塘水面的前一天，池塘里的水只被覆盖住一半。而再前一天，百合叶仅覆盖住池塘水面的四分之一。再往前一天，只有八分之一的水面被覆盖。十天之前，只有不到千分之一的池塘水面被百合叶所覆盖。而在一个月前，人们几乎难以发现百合叶的存在，因为百合叶只覆盖池塘水面的10亿分之一。因此，整个夏天百合叶的生长显得很缓慢，而只有在最后一个星期才出现了奇迹，好象是许多百合叶"突然"一下子出现在人们的面前。但是此时，人们突然发现百合叶的存在时，它早已通过了它的转折点，其后的发展将是爆炸性的。新经济就是一个长有百合叶的池塘。网络（WEB）是一个百合叶，它每六个月增长一倍。MUDs(multi-userdungenos)、MOOs(MUDobject-oriented)、卫星移动电话（Deledesicphones）、无线数据端口（Wirelessdataports）和远距离固态传感器（remotesolidstatesensors）等，都是网络百合池塘的百合叶。现在在网络夏季开始时，它们仅仅是刚刚长出的小巧玲珑的百合细胞。
　　五、规模报酬递增定律
　　网络的基本定律是规模报酬递增定律。随着网络成员的增加，其网络的价值爆炸性地增长，而价值的增长又吸引更多的成员加盟，结果就产生了更多的回报。我们在美国硅谷看到了这种情况。每一个新公司成功地建立就会引发另外一些公司的建立。这转而又会吸引更多的资金、技术人才流向硅谷，结果是又有更多的公司相继出现。
　　现在这种规模报酬递增定律已大大超出了以前经济学教科书上所讲的增加的回报规模。美国福特汽车公司成功的例子可以解释老的规模报酬增加定律。福特汽车的成功销售使得他们有资金能够设计更有效的方法生产汽车。因此，福特汽车的销售价格就将更加便宜，价格下降又会创造更大的销售规模，并进而使公司能拿出更多的资金用于技术创新、改进生产方法。这样循环下去最终使福特汽车公司成了全球最大的汽车公司。
　　现在新经济的规模报酬增加定律和老的规模报酬递增定律都是一个正反馈循环链，前者是受网络的力量所推动，后者不是。
　　首先，工业经济的规模报酬递增是线性增长，网络经济的规模报酬递增是指数增长。
　　第二，也是更重要的，工业时代的规模经济来自于公司为了超过竞争对手所付出的艰苦努力。处于领先地位的公司所创造的经验（优势）是它自己的。与此相反，网络的规模报酬递增是整个网络共同创造的，并被所有网络成员所分享。代理人、用户和竞争对手都对网络增值做出了贡献。尽管各个机构得到的收益并不相等，但所有的收益都被与网络有关的公司（机构）共同分享。
　　大量的钞票可能流向网络成功者，如Cisco、Oracle或Microsoft公司。但是，这种具有规模报酬递增的网络还将会继续扩大，即使某些公司可能会消失。同样地，我们在硅谷看到的规模报酬递增并不依赖于任何一个特别公司的成功。实际上，硅谷已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分布式的公司。
　　我们已进入了一个网络时代，无论是工作人员还是用户都比原有的公司更加忠于网络。硅谷的创新不仅仅是他们发明的硬件和软件，更重要的是公司的特殊组织结构和地区网络体系----以前工作的复杂网络、亲密的同事关系、公司间的信息联络、快的公司生活节奏、敏捷的电子邮件文化。这个社会网已弥漫到所有工作之中，创造了真正的网络经济。
　　规模报酬增加的特性使人们比较早地受益。最初给定网络的参数和习俗很快变成了不可变更的标准。一个网络的参数成为网络的共同标准既是幸事又是不幸。幸事是因为共同协议有利于增加规模报酬，不幸在于拥有和控制标准的人将得到超额的利润。
　　但是网络经济不允许只有这个没有那个。能够允许微软公司（Microsoft）获取数十亿美元，是因为网络经济中的其它许多公司依靠微软公司增加的回报标准的优势也获取了几十亿美元利润。
　　在网络经济中，对消费者来说生活是复杂的，因为他们必须及早地决定那一个新公司需要支持。从一个错误的网络公司撤出太晚，其结果将是十分痛苦的。给会员的投入和创造空间越大，更大的回报将使网络更加具有活力。
　　网络经济奖励个性化的创造发明，惩罚不这样做的人。工业时代的汽车制造商保持对汽车所有部件和整车制造的控制。网络时代的汽车制造商将建立一个汽车标准和各种供货商的网络，鼓励网络本身发明汽车，吸引可能多的参加者，以创造一个虚拟的汽车网络。
　　六、相反的价格定律
　　人们在工业时代的经验是，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们的生活质量有所提高的同时，物价水平也有所上升。但是，在信息时代，人们生活质量迅速提高的同时，物价却在下降。价格和质量曲线明显分开。有时似乎是质量越好的东西，其价格越便宜，例如计算机芯片。今天体积变小的芯片满足了日益膨胀的网络需要。由芯片组成的各种微处理器正在帮助我们创造全球通信网。我们利用网络通信的强大功能正在直接和间接地创造着性能更好的全球通信网。
　　几乎从微处理器在1971年诞生起，它的价格就一直在下降。现在，电信（Telecommunications）经历着与微处理器芯片同样的经历：每18个月其价格下降一半，或说其功能翻番。芯片价格下降称作莫尔定律（Moore'sLaw）。网络功能的翻番称作吉尔德尔定律（Gilder'sLaw）。乔治吉尔德尔（GeorgeGilder）预测，在未来的25年内，整个通信系统的带宽每12个月扩大3倍。通信能力的扩大、芯片体积的缩小和价格的迅速下降，可能使利用带宽的费用曲线趋向于零。这意味着每个BIT的传送费用曲线将趋向于零。实际上，费用曲线只是趋向于零，但决不会达到零。在网络经济时代，不仅是带宽是这样，其它费用也都会下降，例如，计算费、处理费、信息费等都会不断下降。的确，只要是能够拷贝的东西，无论是实体还是非实体，都将遵循相反的价格定律，即随着性能改善其价格将会下降。
　　这对消费者来说是天堂。价格最终将会接近零，但质量却绝对好。例如，电话的通话费不断下降，但通话质量却不断提高。在今后某一天，有可能所有的人打电话几乎不要钱，但通话质量会非常好。
　　但是企业是怎样赚到足够的钱，作为利润、用于研究开发和系统的维护呢？以电话为例，长期以来，任何一种新型号的电话机问世都是使其价格逐步下降。因为网络经济将会把所有的工业产品吸引进来，工业产品的价格也将会呈现出较快下降的趋势。我们的工作就是更快地发明更便宜的新产品，使价格曲线趋向于零。这在网络时代是比较容易的，因为思想的频繁相互交流、高度紧密联系的相互关系、灵敏的同盟关系、创造新网点的快捷性，都将支持产品和服务的不断创新。而人们创新的欲望是永远不会满足的。经济生活中的每一件新发明都会创造新的机会和需求。降低费用、增加需求，即薄利多销是企业赚钱的途径。过去人们家里一般只有一部电话，现在许多人家里有了两部或三部电话，并配有手机。大幅度降低电话初装费和通话费用是一户多部电话的主要原因。手机的逐步普及是创新创造需求的典型例子。
　　七、慷慨定律
　　根据新经济第二定律，如果服务(产品)变得更有价值，那么这些服务（产品）就更多。根据新经济第六定律，如果服务（产品）更便宜，那么它们就变得更好、更有价值。这个逻辑的延伸就是说，多数有价值的东西将是免费奉送的。
　　微软公司免费为用户提供它的浏览器（InternetExplorer）。生产标准电子邮件软件（Eudora）的Qualcomm公司免费为用户提供Eudora。McAfee公司每个月免费为用户提供一百万套它的防病毒软件。当然，Sun公司也曾免费向用户提供了其Java软件。
　　现在，免费为用户提供其产品是一个受欢迎的明智战略，它依据的是网络经济的新定律。因为相互关联的网络知识颠倒了原来的价格法则，使产品（实体或非实体）的边际成本接近于零。因为随着产品数量的增加，每个产品的价值都会上升。而产品的升值又会导致更大的需求。一旦产品的价值和不可替代性建立起来以后，该公司就很容易地出售它的附加服务或升级的产品，使得它能够继续保持这种奇迹般的循环。
　　有人可能会说，这只适用于软件，因为它的边际成本已经接近于零。如果真是这样，这就推翻了新经济价格规律的普遍性。实际上，在网络时代，用原子做的硬件也将遵循新经济的价格定律。一些地方手机已免费提供，而仅收取通话的服务费。
　　在一个慷慨的社会里，公司怎样提供服务呢？以下三点可以提供帮助。第一，把"免费"看作是为其产品的价格设计的一个目标。这就有一个朝着免费（渐进的免费）方向努力的动力，即使达不到免费的目标，也使得整个系统向着这个目标前进。第二，当一种产品免费时，通常意味着其它服务更值钱。因此，Sun公司免费向用户提供Java软件帮助了它销售服务。Netscap公司免费提供用户浏览器帮助了它销售其商业服务器软件。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要反复讲你的服务或商品价格最终要降到零。你要把公司的形象塑造为你们开发的产品的价格预期将趋向于零。
　　另一件重要的事情是千方百计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当今社会唯一稀缺的因素是人的注意力，每人一天最多只有24小时可以用来关注数以百万计的创新和经济提供的各种机会。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就会增加市场份额。
　　在网络初期，描述这个新领域的第一批书籍是大学生写的，并免费分送。这些书籍帮助人们把注意力从数千个网站中集中到少数几个网站。由于是免费赠送，这些书籍变得无处不有。这些书籍的广泛传播很快就导致了这些书籍增值，并推动了其它网络服务的繁荣。因此，现在免费奉送的东西以后有可能会变得非常有价值。
　　八、忠诚定律
　　网络最显著的特点是没有清楚的中心，也没有清楚的外部边界。在网络时代我们与他们之间的区别已变得没有意义。现在"在内部"是指你是否入了网。个人的忠诚已从对组积转到了对网络和网络平台。我们看到了消费者对开放结构的极大热情。有专家认为，在网络世界，公司的基本注意力应该从公司的价值最大化转到整个基础设施最大化。例如，开发游戏软件的公司也应该用开发其游戏软件的热情去改善其平台。这样，他们的生意才会兴隆。
　　计算机行业的所谓"标准"实际上是大公司试图"制服"大量弱小竞争对手的努力。标准强化了网络；他们的"强制"也强化了一条小路，使得创新和发展加速了。所以，标准的核心是"制止"其它可能性的选择，迫使别的公司也使用他们开始使用的共同标准。其产品被作为标准的公司将得到最大的报酬。但是当一个公司成功后，参加它的网的其它公司也会获得成功。
　　一个网络就像一个国家。无论在网络还是在国家内，使自己公司繁荣的最可靠的路经是提高整个系统的繁荣水平。工业时代一个明显的效应是，个人获得的成功更依赖于整个国家的繁荣，而非他们个人的努力。网络像一个国家，但有三点不同：（1）没有地理或世俗的边界存在；（2）网络经济的关系比一个国家里的关系在许多方面显得更紧密、更热烈、更持久、更亲密；（3）多种重合的网络和多种重合的忠诚共同存在。
　　九、发展定律
　　任何一种经济都具有紧密联系的特性，但是网络经济具有更加紧密联系的规则。一个公司的命运不仅取决与它们自己的优势，而且也与它的邻居、伙伴、竞争对手，以及周围的环境有关。自然界里有一些物种缺乏生存的机会。但是，另外一些物种充满了发展的机会，它们不断地改变着自己，以适应周围的环境。丰富多彩、相互影响和高可塑性的网络经济，就像一个不断变化的物种。新东西不断出现又很快消失。竞争对手在你下面出现，之后伺机抓住你的缺点发展起来。今天你是这座山上的王，明天这座山可能已不存在。生物学家用一个长的爬坡过程来描述一个生物体为适应这个生物群所进行的斗争，上坡意味着很适应，即最大适应这个时代的生物体处在山峰之颠。与此类比，一个公司花费很大的精力去使它的目标达到顶峰，或发展它的产品使得达到顶峰状态，就是使其产品最大的适应消费环境。
　　所有的组织（盈利或非盈利的），当它们试图达到顶峰时，都要遇到两个问题。这两个问题在网络经济时代更加严重了。第一，工业时代的环境相对简单，但是在网络经济时代环境复杂得多，使人们很难辨认哪个山峰是真正的最高点。大公司和小公司都同样遇到这个问题。都不清楚你通过努力是否能够成为世界上最好的硬盘制造商，也不知道那个特殊山峰下面的那座山在几年后是否还存在。在网络时代，当一种产品占领了小山头时，另外一种产品通过改变规则将可能移走小山头下的这座山。只有一个出路，那就是企业必须发展。为了从一个高峰到另一个高峰，它首先要下山，再跨过山谷，然后再攀登另一个高峰。它必须首先否定自己。
　　第二个问题是，企业组织像生物一样，是一个硬件，它们能够优化它们掌握的知识，但并不能扔掉其成功的东西。不能否定自己是危险的。抛弃已经获得成功的产品，发现下一个高峰（开发新产品）是企业下一个生死攸关的任务。放弃处在鼎盛时期的产品、职业或产业，投巨资开发新技术、创造新的名牌是公司再次攀登高峰的必由之路。
　　十、替代定律
　　许多观察家已注意到，在现实生活中，物质材料正在逐步被信息（知识）所替代。汽车比以前轻了，但性能更好了。减少的材料被几乎没有重量的、技术含量高的塑料和复合纤维所替代。现代化宾馆房门的金属钥匙被磁卡代替。许多百科全书和重要的文献也已被磁盘所替代。在经济中，信息（知识）代替物质材料的替代过程将会继续，直到网络行为变成了整个经济的行为。没有什么产品能比汽车更具有工业时代的特征。但是，芯片和网络也能够替代制造汽车所用的工业时代的材料。汽车消耗的大部分能量是为了移动汽车本身，而不是乘客。因此，如果车身和发动机的尺寸能够缩小，移动车体所需要的能量也就少了。如果发动机的体积能够缩小，那么汽车的体积就会缩小。这要求有性能好、比重小的新材料来替代钢材。
　　美国和日本都已经设计了重量特别轻的概念汽车，其使用的复合纤维材料仅重1000磅，用混合的电子（hybrid-electricmotors）马达提供动力。这种汽车没有散热器、车轴和方向盘，其功能由网络在一起的芯片所替代。埋入在制动器里的芯片也使刹车更安全可靠。遇到车祸，就会自动向智能型的多个气袋内充气，保护司机和乘客。对于汽车，信息替代材料的综合效应是新汽车更加安全、省油，一箱汽油就可以横跨美洲大陆。
　　典型的汽车已经显示出比我们办公桌上的PC具有更强的计算能力。像一位预言家所说的，超级概念汽车没有车轮但装有许多有轮子的芯片。汽车将会逐步变成一个固态的基准体。汽车跑的道路系统也要联上电线，作为一个分布的电子网络遵循着新经济的定律。一旦我们看到装有芯片的智能汽车，就很容易想像到装有芯片的飞机和装有芯片的智能住房。这些都取决于知识和信息的发展。